文字|光子星球，作者|文也豪，编辑|吴显智

千禧年以来依靠游戏成为中国首富的人有三人，一个是凭借《传奇》发家的陈天桥，另一个是在旅行中赚“金”的丁磊。西数第三位为游戏帝国的腾讯马化腾所拥有。其中，陈马丁无疑是中国游戏教父。

在《教父》中，唐柯里昂的哲学贯穿了《——》的整部作品。 “人只有一种命运。”回顾游戏教父们的历程，似乎都与命运隐约有关。

1971年，丁磊出生于宁波的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，同年，马化腾出生于广东的一个干部家庭。两年后，陈天桥出生在上海的一个家庭。

白马已过，马化腾、丁磊已年过半百，陈天桥也已年过五十。有句话说，需要五十年才能知道命运，但命运是什么似乎没有人能给出明确的答案。

原罪

《教父》 开头是“巨大财富的背后，隐藏着罪恶。”中国游戏教父从进入网络游戏赛道的那一刻起，就感染了后者营造的命运阴影。中国游戏产业的“主义”。

千年间，《光明日报》发表的《电脑游戏——瞄准孩子的“电子海洛因”》的犀利话语，间接促成了国家“游戏机禁令”——的出台。国内主机游戏产业被精准切割，不少传统游戏公司陷入困境。由于盗版产业链的蚕食，网络游戏反而成为市场的主旋律。

早期的网络游戏肩负着流量变现的重任，延长游戏生命周期自然成为赚钱的关键。但由于技术水平的原因，游戏规模有上限，混合玩法难度大，而有意无意的上瘾设计则被厂商视为延长游戏寿命的“方法论” 。 “质量带动销售”的逻辑早已与时代捆绑在一起，并已从市场上消失。

任何游戏品类或设计都没有绝对的对错，但畸形的市场没有给玩家选择，没有给游戏公司选择，这就是中国游戏的“原罪”。行业很长一段时间。

这种野蛮的替代最终产生了两个主要后果。

首先，国内独立游戏产业几乎消失，只剩下少数经典IP。一个扭曲气氛的游戏。

其次，靠流量经营代理业务就能赚钱，懂得“内容变现”的逻辑就值得庆幸，而国内厂商的游戏设计和制作能力越来越落后于网游的潮流。

2009年输给盛大盒子的陈天桥因重病改变了自己的轨迹，丁磊也因多部自研作品的失败而感到深深的焦虑。马化腾凭借“四大杰作”超越盛大。占据中国游戏行业第一的位置。

除了涉嫌抄袭的《QQ飞车》之外，‘四大经典’全部都是代理。网易的下一部影片《梦幻西游》的制作也遇到了困难，潜在的危机也逐渐浮出水面。跟不上市场需求。

为此，一向强调自研的网易获得了《魔兽世界》的代理权，而腾讯则准备将其此前投资的Riot Games开发的MOBA网游《英雄联盟》投入内测。为下一场PC游戏市场之战。

虽然两家公司都已未雨绸缪，但仅靠代理和收购支撑的PC游戏市场更直观地暴露了国内游戏行业技术能力的弱点。

到2014年“主机游戏禁令”解除时，国内外游戏格式的差距已经超过一代，主机和PC单机游戏的结构性缺陷已经无法弥补。禁令带来的与海外游戏市场的文化差异引发了国产游戏的崛起，正在依靠手游《天地赛马》的风格进行反击。

玩

主机游戏在海外游戏市场中一直占据着较高的比例，这里也是众多厂商的主战场。相比之下，早期的移动游戏通常被视为情景休闲游戏的主要前沿。

而在中国则相反，没有游戏文化氛围，也没有主机安装基础，手游自然就接到了游戏厂商的很多任务，比如推出新手游、打造二次增长曲线等。基于此，2014年以来，国内游戏厂商对优质手游发起了围剿海外休闲手游的战争。

表面上看，国产手游的复兴是一大幸事，但它几乎改写了手游的过去，从《换手》到《王者荣耀》和《吃鸡大战》。我还学会了逻辑。

这是可以理解的，但移动游戏设备的门槛明显低于PC 游戏，厂商往往会简化其游戏设计的系统和操作，以适应设备和玩家。更多多人游戏。

随着手机游戏的不断扩张，游戏行业悬而未决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岌岌可危。

2016年6月，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布《关于移动游戏出版服务管理的通知》，中国游戏正式进入“版号时代”。 2017年，《人民日报》在线发表了一篇批评《王者荣耀》的文章，使该游戏再次成为舆论批评的对象。

由于监管加强、舆论恶化，近年来游戏行业面临复兴、生存甚至寒冬的开始。

在这场恶战中，自知做错了的中国游戏教父变成了“好孩子”，只进步不找借口。与此同时，饱受诟病的腾讯也在努力与自己的过去以及嘲笑它的玩家和解。

可惜一切似乎为时已晚，在政策强化的背景下，要重建死气沉沉的市场非常困难。《怪物猎人：世界》被勒令下架，热门《塞尔达传说：旷野之息》未登录National Switch。

而且，所谓的“和解”只能打动互联网背景下“自诩高贵”的意见领袖，而在社交平台上谈论游戏的玩家群体最终还是一个小圈子。市场的实际主力，即以游戏为娱乐的“沉默的大多数”，对所谓的“和解”漠不关心。在贫瘠的土壤里，花朵很难绽放。

去年，双减政策出炉后不久，《经济参考报》文章再次谴责青少年酷刑游戏，顺便将行业再次拖入版本号的冬天。

讽刺的是，游戏巨头20多年来一直靠网络游戏赚得盆满钵满，靠着“游戏机禁令”分红，扭曲了市场，最终导致了严重的监管打击。这一切，仿佛是千百年来宿命般的轮回。

2018年的寒冬持续了265天，这个寒冬也持续了263天。

期间腾讯、网易这类巨头尚能凭体量与存量苟活，但相当数量的游戏团队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法上线的项目，走向离散。

去年末，字节、完美世界等厂商游戏业务均有所裁撤，爱奇艺、百度几乎全军覆没，何况一个个座落于工作室，不知名的团队们。

如今，版号复发使紧绷许久的游戏行业松了一口气，却鲜有游戏人会为此庆祝，业界对于国内游戏市场的预期亦未曾改变。即便是向来强运加身的教父们，或许也很难预判当下的格局。

天命

没人能逃避命运，教父们亦然。

陈天桥决定引进《传奇》时，也曾通宵达旦，不能自拔。可某次通宵之后，他发现自己畅玩一夜，只是升了两级，挥刀之时画面上多出一道白光。

这道白光后来经常困扰着陈天桥，使其怀疑着游戏乃至人生的价值。

也许正是怀揣着这股哲思，大病初愈后的陈天桥选择了激流勇退，踏上寻找“白月光”之路，正如《头号玩家》所言，虚拟世界中无法找到真正的玫瑰花蕾，昔日游戏教父最终未能驻足于游戏，而是奔赴脑科学领域，寻求天命。

但对身处残局中的马丁二人，乃至中国游戏产业而言，天命何在，或许得取决于监管态度如何。

基于业界猜测，复发版号或因相关审核标准已确立，抑或是将引领游戏“精品化”趋势，当然，也有人将其解读为对游戏行业的“震慑”。

但审核细则、版号发放趋势尚未明晰之际，一切的猜测均可看作妄言。游戏行业内部也只能遵循监管流露出的模糊态度，立项愈发谨慎，严格管控未成年玩家，收紧换皮、骗氪的脚步。

当然，上述种种，还是传递出了一条相对明晰的主线——国内市场不再是任人涉足的掘金场了。

2021年，腾讯本土市场游戏营收同比仅增1%，国际市场游戏收入则同比增长34%，反映出海内外市场截然不同的境遇。而在网易的财报会议上，丁磊亦坦言将召集全球游戏人才，加速开拓海外市场。

出海，似乎成为了阴影下的中国游戏行业仅存的求生门径。然而，国内游戏市场中存在着很多“灰色地带”，这也成为了一众玩家出海路途中的暗礁。

也就是说，鲜有游戏厂商敢冒着未知的政策风险，以自身名义将未获版号的游戏上架海外平台。而从腾讯的步调来看，以投资/收购海外游戏公司的形式间接出海显然更为务实。

这方面，堪称“天使投资人”的腾讯占据着先发优势，《Valorant》《PUBG Mobile》等游戏亦为其带来了不菲的收入。相比之下，网易在海外IP积累、投资布局等方面略处下风。

近日，坊间流出网易拟全资收购《底特律：化身为人》开发商Quantic Dream的消息，下一阶段，网易极有可能遵循腾讯的步调，走上收购之路。倘若传言属实，那么发家于自研网游的网易，将以收购主机游戏厂商为由头进军海外，矛盾之余，亦是另一种循环。

最后，回到陈天桥的灵魂叩问：“难道我们玩游戏追求的就是这么一道白光么？”

虚拟世界中无法找到真正的玫瑰花蕾，但这并不是对电子游戏内核的否定。事实上，20世纪家属院里的孩子们滚铁环、翻花绳，与钢铁森林里的10后抱着iPad切水果并无异处，人类对游戏的需求与生俱来，无可动摇。

只是，历史收束之下，中国游戏市场开满了所谓的恶之花。这也并不能怪教父们，毕竟投身于所谓的“精品化”、“买断制”，很可能熬不过那个盗版丛生的黑暗时代。

而从游戏行业乃至互联网语境对版号的极力关注即可看出，所谓的中国游戏教父，充其量也只是时代的幸存者，更何况洞悉天命。真正决定时代走向的，依然是猜不透心思的把关人们。